
为了彻底地解脱自己、放逐自己。1987年2月,28岁的田夫又开始了他一骑单车走天涯的“中国边疆大回旋”旅行探险。这一创举立即得到了整个社会的响应,乌鲁木齐市13个民族近万人为画家的远足壮行。整整四年的时间,田夫在中国自然条件最恶劣的边疆地区穿行。考察了五十多个少数民族和当地的民风民俗,成为历史上沿中国版图完成旅行探险考察的第一人。 整个九十年代是田夫创作的鼎盛时期。“天降”、“苍狼”、“于无声处”、“致远图”等许多力作接踵问世,好评如潮。他的画被广泛收藏,流传三十几个国家和地区,甚至还作为“国礼”送到了南非。在路上 田夫是古今中外表现骆驼的高手。骆驼,人称“沙漠之舟”,它不畏风暴、寒暑、饥渴,不畏征途艰险、坎坷,总是高昂着头,矢志不渝,直向丰美的绿洲。田夫和骆驼结缘,是一种艺术与生命的超越。 田夫一生里最刻骨铭心的经历在路上。 探险旅程刚刚开始的时候,戈壁的残冬格外寒冷,水袋里的水都成了冰砣,实在渴呵,牙齿咬在冰砣上,嗑得牙龈出血。

夏日的大漠深处,三天三夜绝望中的田夫看到了一列车队,那是拍摄西部电影的某摄制组,满面灰尘的田夫扑过去,要一口水喝…… 中国画家的屁股上被狼咬过一口的大概只有田夫。进入青海昆仑山后,田夫感到了一只狼的跟踪,他决定干掉对方。夜幕笼罩荒原,田夫钻进睡袋假寐,他戴着头盔,用一只相机护住咽喉,放了几块牛肉干等待恶狼的临近。狼拨拉着牛肉干,一只前爪按到了田夫的肩头,田夫猛地翻身,拽住狼的前爪,将狼放翻在地,刀子迅速地捅进狼的身体。为了录下狼的最后声音,田夫转身去拿录音机,垂死的狼突然扑起,咬住田夫的屁股,然后,它死了。 翻过唐古拉山,经过南藏无人区。在通麦路上,田夫遭遇泥石流,被摔成脑骨骨裂。 就是这样,田夫把苦难当作了人生的历练,也正是这种探险旅行和经历磨炼,催化了田夫的艺术,他有了自己的表现方式和绘画语言,他对生活和艺术的领悟达到了一个更高的境界。一代“驼王” 田夫的画取材于中国的西部,这是他西部生活体验和艺术追求的真实写照。田夫将他的西部故事演绎得淋漓尽致。悲怆、壮烈、神秘、充满魅力,野驼狂奔,牦牛怒吼,生命的顽强和不屈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;藏族人的圣途、维族人的歌舞,大漠风沙,浓云低垂时的山川耸立,红日斜阳,这样的故事只能在中国西部。 田夫的西部题材以骆驼为主,画中骆驼的素材是罗布泊腹地的野骆驼群,那是中国目前唯一的野驼群落,有一种摄人心魄的气质。1997年香港回归,田夫一口气在199.7米的长卷上画了1997峰骆驼,那是画家一生见过上百万只骆驼的缩影,或卧或立,或奔或停,或长嘶或低呤,每峰骆驼的神情各异,创造了绘画史上画骆驼数量之多、质量之高的奇迹,也表达了画家的赤子之心。香港著名书法家余寄抚先生被田夫的画深刻感动,挥笔写下“西域驼王”,这是对画家艺术成就的最高评价和嘉奖。

田夫画驼是对以往以中国画为表现形式的骆驼的一种突破,他笔下骆驼多是彪悍生猛的野驼,挺峰奋蹄,非常灵活,在大漠深处、荒原残雪的大背景上,一峰两峰或者无数峰或昂首引颈或沉思默想的野驼,各种颜色的天空,苍老的太阳,孤独的月亮扑面而来。现代中国画在田夫笔下表现力之强烈令人叹为观止。 “如今,我大部分时间在深圳,小部分时间在新疆……不过,每年春节都一定回家,回彰武,那是我永远的根。”田夫告诉记者。